冷苞见冷胜如此,紧皱着眉头,也是长叹了一口气,都说虎父无犬子,但是他怎么就生了一个这么懦弱的儿子呢?
其实,这也怨不得别人,也与冷家的教育方式有关,冷苞曾有三个胞弟,但都战死在沙场上了,只剩下冷苞这么一个,自从有了冷胜之后,冷家上上下下对其宠爱有加,更是反对冷苞要把冷胜扔到军营去锻炼,让其学文,不让其学武,免得以后打打杀杀的,万一战死沙场了,那么冷家就绝后了。
正因为这个原因,冷苞也只得放弃培养冷胜为武将的打算,可是他是个粗人,只会打打杀杀的,要想把冷胜培养成文士,他根本没有那个能力。无奈之下,只好在川中聘请名师,从小便教授冷胜四书五经。但偏偏冷胜又不是那块料,即便是有名师教授,却也无法成才,只能碌碌无为。
说句实话,冷苞对这个儿子是彻底失望了,但为了冷家能够传宗接代,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而把希望寄托在了自己未来的孙子身上。可是冷胜现在才十六岁,又是贪玩的年龄,对女人也没有多大兴趣,也只有等到行冠礼以后再谈及婚嫁了。
冷氏父子的情况,严颜是最清楚不过的了,他看到冷苞为这个不成材的儿子而苦恼,便走上前去,说道:“冷都督,你曾是老夫的部下,虽然现在你贵为白水都督,但当年若没有老夫的推荐,你也不会出人头地。说起来,老夫对你有知遇之恩。有道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难道这就是你报答老夫对你的恩情的方式?如果是的话,那么就请你亲手拿走老夫的项上人头,老夫绝对不会有半点怨言,只能怪老夫自己瞎了眼,看错了人!”
冷苞道:“颜老将军,你确实对我有知遇之恩,但是这是我们之间的私事,我冷苞绝对不会因公废私。你反叛刘使君,反叛主公,就是造反,就得就地正法。另外,我会给你留个全尸,并且祈求厚葬,而且也保证你的事情不会牵连到你的家人,也算是我报答老将军的恩情了。”
严颜哈哈笑道:“好一个不敢因公废私。我倒要问问你,你所谓的公事,是谁的公事,是刘璋的,还是张任的?”
冷苞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老夫与张任有过节,张任早就想置老夫于死地。即便是老夫真的因为造反被抓了,也要带到刘璋面前发落,还轮不到你随意在外处置。你之所以敢这样做,无非是张任给你下了命令,说到底,你听从发号施令的人,不是刘璋,而是张任。是也不是?”严颜道。
冷苞愣了一下,万万没想到,严颜居然看破这其中的事情。他之所以敢杀严颜,完全是张任的意思。当年严颜出任巴郡太守时,张任就曾预言过,说严颜早晚都会反叛的,建议刘璋杀掉严颜。可是刘璋顾及严颜的功劳,以及严颜在整个川军中的威望,一直不敢动手,只是同意张任用巴西军、巴东军来钳制严颜的建议,把严颜的兵权分出来而已。
不过,张任却暗中给冷苞、刘璝、邓贤等人下过命令,如果有一天严颜真的反了,那么就把严颜的人头提来。
严颜见冷苞如此反应,就知道他猜测的不离十了,于是接着说道:“冷都督,你以为,你这样死心塌地的跟着张任,他就会放过你吗?现在你已经大难临头了,你却浑然不知,真是可悲啊可悲……”
听话听音,冷苞觉得严颜话里有话,便问道:“颜老将军,冷某是个粗人,听不懂老将军话里面的花花肠子,最好请老将军把话说的明白点,我怎么大难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