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南诏这事就是个瘴气缭绕的泥坑,叶长明实在不能再让人折在那里。
“成钧,你派一队暗卫带着我的令牌马上出发,日夜不休,必须截住大皇子,哪儿截住的就让他在哪儿等,穆征,我去安排完茂陵的事,你把人手物资清点好,尤其是茂陵药铺里能收的雄黄、薏仁、槟榔子都收回来,明日我们也出发。线索要查,但是大哥决不能单独去。”
成钧不知道事情怎么如此严重,被叶长明突变的凌厉弄得不明所以,只好循着本能先把任务办妥再说。穆征却知道,这些除虫防瘴气的准备只不过是最基本的,真正出了问题的还是那些不合常识常理的蛊术,但穆征并不太担心,因为上次先是军队中了埋伏,自己被俘,恰好前一天又和叶长明起了些冲突,这才误打误撞让那个巫师白先有机会对叶长明下手。而且此次去南诏早了三年,跨过了平定西戎这段时间,白氏的发展总不能更超前。
当夜,叶长明看着依旧是全按自己喜好出现的一桌菜色,还有和自己一模一样,拿着筷子末端,文雅且慢条斯理的姿势,出现在穆征这个从小风餐露宿直到参军的孤儿身上。
他很想自欺欺人地陪着穆征装下去,可惜这个唱戏的太笨拙,他想称赞听起来都像是喝倒彩。
作者有话要说: by一个不戳就掉落惨淡的懒癌晚期
第8章第八章
突如其来的阻碍让叶长明最终未能成行。
谨记当年栽的跟头,叶长明去南诏前让李诘带着自己的旨意去向茂陵太守地方军,叶长生的军队刚刚打完乌桓,伤的伤累的累,叶长生不知南诏险恶,为了尽快调查情报轻装简从就走了,叶长明却不能这么草率地过去。
他毕竟不是圣人,在这个玄学都是坑蒙拐骗,神仙没来普法济世的年代,他行军打仗其实依靠的是繁杂如天罗地网的情报链,然后将一切可能发生的意外分门别类妥善处置,囊括一切便是算无遗策。
可惜叶长明哪里想得到这世上就是有怪力乱神,凭着某些物件远距离对人下咒这种事竟然真的存在,叶长明猝然间一病不起神志混乱,他后来听人说起,自己身上毫发无伤,什么解毒驱邪的法子都试过了,就是像丢了魂似的,穆征恰恰在他生病的前一天晚上失踪。
叶长明记得前一天正是大荣军队大胜南诏军,已经将南诏主力收编的收编,驱散的驱散,白氏龟缩山林,叶长明也不是为了赶尽杀绝,只是近几年来,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与南诏接壤的大荣边境居民时不时就会一村一村的被清空,搞得百姓人心惶惶,叶长明彻查了边境守官一无所获,南诏那边鞭长莫及,也搜集不到其中关键,叶长明仗着国富兵强,索性带兵把南诏收了。
而大胜之后全军欢庆,叶长明虽心有疑虑但这切实的胜利没理由不犒劳一下大家。全军将士跟得他久了,早知道叶长明即便长得赏心悦目眼带桃花,也掩盖不了那一身凛冽寒意,一向都对他又敬又怕,但他确实又十分的引人侧目,所以终于抓住机会“犯上作乱”的将士们在叶长明三天没打的情况下果断上房揭瓦了,可惜叶长明那惨淡的酒量不应景,没多久就醉的不省人事,隐隐记得自己最后扒拉着谁,不过肯定不是穆征那个阴沉沉躲在角落喝闷酒的。
自从身边有了一批心腹之后,叶长明又投身军务,也就懒得摆那一身机关防人了,所以叶长明最后也不记得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二天正午,叶长明发现穆征不见了,顺便清查人数时,在众目睽睽之下猝然倒地,吓得全军将士都懵了。
而就在所有人都束手无策,眼睁睁看着叶长明好像什么病也没有,但就是整个人像个空壳子一样直愣愣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时,七天后,叶长明又突然惊坐而起,恢复了神志,一切如常,只是穆征依旧没有找到。
叶长明清醒过来后立觉不妙,这几日军心不定,自己病的如此匪夷所思肯定跟白氏脱不了关系,这一道全军戒备严查外围的指令还没下达,南诏军就突然从各个分营地的粮草库暴起,将大荣的物资烧了个一干二净,然后也不恋战,仿佛就是垂死挣扎来报复的。
这要说没出内奸,鬼都不能信,而且南诏这个精确摸进粮草库的行为,简直就是在对着叶长明哈哈大笑着说,“你看,你们有人叛变了”,还带着炫耀的语气。
叶长明简直没话说,知道全军粮草储藏位置的人不过他自己、成钧、穆征、段莫离、姜衍,还有两个叶长明想把信息往他们脑子里塞都会掉一半出来的武官,这些摆放不是几句话就能说清的,然而这些天军营里连只鸟都没飞出去过。叶长明想起白族那个装得特别正人君子但一看就觉得变态的巫师白先,几乎能断定这人就是为了嘲讽自己,穆征背叛了。
那时叶长明还不能理解自己的病是被人下了蛊术,直到八年后他们亲自抓到了一只傀儡尸体,砍成好几块,在持续挣动的部分里找,在后脑位置弄出来一个差点就和死人融为一体的肉块状活物,说它是虫子虫子都不想承认那种,最后只好勉强承认这东西是蛊虫的一种。再后来被软禁后发现穆征日渐失常的情况,叶长明才彻底相信蛊虫蛊术这些东西的威力。
此去南诏,叶长明估算着那个巫师白先可能还未成气候,但要是不带上一支军队过去,光那些稀奇古怪的瘴气野兽就要费好大功夫处理,如果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