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镇丰家的孩子长得真俊啊。”
常家昱下到最后一个台阶,迈到了沙发旁,挨个儿叫道:“爷爷,奶奶……”
片刻的沉默知州,常家昱的心中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过。他整个大脑似乎都停滞了几秒钟,下意识地就偏移开了视线,弯腰端过桌子上的果汁,僵直着身体快速转身,两三大步便又上了楼。
“这孩子,”常镇丰啧了一声,看到常家昱飞快逃离的背影,无奈地拍了拍大腿,“人还没叫全呢就跑了。”
老太太笑了笑:“不怪孩子,可能是没看到小钧。”
坐在一旁的严钧见常镇丰朝自己看过来,点了下头,没有说话,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放到嘴边,垂眸轻抿了一口,无一丝情绪露出。
常镇丰又多看了严钧几眼。
他从进门起便十分缄默,之前和严静闲聊时听她提起过这个弟弟,说是小时候还可以,长大了跟父母,跟她关系都谈不上亲密,平日里来往不多。
前几年的时候严钧开了一个公司,做石材生意的,家里人不是特别了解赚了多少钱,但也能看出些端倪。严钧给自己换了一栋别墅,然后也给自己父母的存折里打了几十万块钱,说没有了再问自己要。严静也说,严钧虽然人比较冷,但为人处世没什么问题。
刚刚常家昱没有叫他,常镇丰心里多少有点过意不去,他从茶几上拿过一盒烟,抽出一根,半坐起身递到严钧的面前。
“不麻烦了,房间里不抽烟。”严钧简练地抬手婉拒道。
如果是平日里比较熟悉的朋友,这时候肯定要你来我往一阵,但两个人之间只是刚成立的亲属关系,严钧又面冷,常镇丰识趣地将烟收回,很快将话题拉到了其他事情上,气氛也慢慢活跃起来。
另一边,常家昱回到卧室的时候心还是慌的,他头一次感觉到那么明显的窘迫,整张脸几乎都要烧起来了。上楼的时候他都没踩稳,手里拿着的果汁撒了一手。
常家昱走到书桌旁将杯子放下,抽了两张纸擦了擦被果汁淋湿的手指,想到刚刚看到的那个人,他有些发狠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
他不会认错。
那个夜晚迷醉而慌乱,但不代表他对那个男人的长相没有印象。刚刚两个人对视的那一瞬,他敏锐地察觉到严钧眸光中的一丝闪动。
他一定也认出我了,常家昱懊恼又不安地想道。
一棵小白菜:呼叫常家昱同学,我先去吃点东西,半个小时后再继续,overover。
看到白松发的消息,常家昱回复了之后仰身倒在床上。
想到以后可能会面临的境况,他觉得自己也得gaver了。
由于常镇丰和严静都是二婚,两个人也都不年轻了,商量之后决定不办婚礼,过几天请两家人一起聚个餐足矣。
傍晚,常镇丰留客人们吃了顿饭。常家昱往常到点都会坐到饭桌前候着,今天倒是直接端上碗去了卧室。有外人在,常镇丰没说什么,心里暗忖孩子是不是还排斥自己二婚这件事。
在自己的房间里吃完饭,常家昱洗了个澡,换了一身棒球服,还骚包地反戴了帽子。
下楼的时候,常镇丰叫住他:“不早了,去哪儿啊?”
常家昱吸了吸鼻子:“去找白松玩。”
“注意安全,九点之前要回来。”
“知道了。”常家昱朝常镇丰摆了摆手就要往出走。
严家老太太从沙发上转过头,和蔼地说:“家昱要出去玩啊?”
“是的,奶奶。”常家昱规规矩矩地答。
“那让你严叔叔送一下你,他刚好也要走了。”
常家昱一怔,沙发上坐着的男人恰好站起身,缓步走了过来。
“走吧。”
严钧的声音很低,很有磁性,那句“走吧”撞在常家昱的耳膜上,让他平白又有点脸烧。
他想要张口拒绝,但是严钧已经径直走向了门口,常家昱咬了咬牙,用手压了压帽舌,不大情愿地跟了上去。
一人在前,一人在后,常家昱透过帽檐看着前方男子的背影,想着以后要经常面对如今的状况便有些头皮发麻。
他紧了紧手,告诉自己要稳住。
严钧的车停在距离常家几十米的停车区,常家昱走过去的时候男人已经坐在了驾驶座上,他打开后座车门坐了进去。
这辆车的车型其实足够大气,但是坐在车里,常家昱莫名觉得有些逼仄,也有几分坐立不安。
“去哪儿?”前面传来低沉的问声。
常家昱抿了抿嘴唇,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特宇大厦。”
“好。”
严钧很快发动车子,转了个弯朝目的地开去。
常家昱坐了坐,掏出手机给白松发了一条消息,说自己大概会提前到达,让他也早点出门。白松那边可能没看手机,没有立即回复,常家昱有些无聊地拿着机身在掌心里翻转。
他坐的位置是在严钧的正后方,透过座椅的间隙,他能够看到对方宽阔的肩膀,硬朗的发茬和后颈,以及放在方向盘上的宽厚手掌。
很有男人味的一个人。
事实上,如果没有之前那档子事,常家昱真的挺喜欢严钧这类型的年长男性,性格虽然硬,但是足够特别。
意识到自己在胡思乱想,常家昱忙低下头摸了摸鼻尖,脑海中划过那一夜的场景,他用力地摇了摇头。
十几分钟之后,车子缓缓地停在了特宇大厦旁边,常家昱攥着手机,小声地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