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严老太太无声地点了点头,抬手逗弄孙女时神情却落寞了下去,喃喃道:“要是他能喜欢小姑娘就好了。”
又待了多半个月,常家昱才出了院。
严钧将他接了回去,把他那个清晨匆匆带走的行李箱也一起带了回去。
虽然出了院,严钧和常镇丰都没有让他立刻返校,觉得还是在家静养一段时间比较好。
“再拖一拖,我就不用去学校了,”常家昱靠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又嘟囔了一句,“都已经四月了,六月初就高考了。”
严钧帮他叉了块火龙果喂到嘴里,看常家昱嚼着,说:“不回去也没关系,你就在家里复习吧。”
“那不太好,一个人闭门造车,我觉得我的高考要凉了。”
“不是有同学给你送笔记?”
常家昱挠了挠头:“笔记不是最重要的,得刷题才是,刷完题还得总结一下不太懂的知识点。”
“那你想什么时候去学校?”
“明天?”
严钧摇了摇头:“明天太早了。”
“后天?”常家昱靠过去,手臂勾着严钧的脖颈,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笑嘻嘻地说,“大后天也行。”
严钧用额头抵了抵他的,温热的鼻息交错在一起,他含笑颔首:“那就大后天吧。”
大后天是星期四,常家昱返校,进了教室就成为了珍稀动物,被大家围着问。
卜震后来当然去医院看了他,此时见常家昱状态很好,心里也高兴,只是仍然有些愧疚:“要不是因为我,你肯定不会出事,也就不用耽误学习了。”
常家昱吹了声口哨,不大同意地说:“哪里啊,我们到了最后一学期该学的都学完了,就算我现在上考场指不定都差不了几分的,而且我还在家闲了那么久,挺爽的,不用天天刷题哈哈哈。”
白松也跟着哈哈哈,但因为笑得太傻被群殴了几下,上课铃响了,所有人都回到了座位上。
上了几节课,老师们对于常家昱的回归还是挺欣喜的,不止一位在课上主动问他听不听得懂。
大的知识点都基本掌握了,常家昱听得懂,就是没有做前段时间布置的大大小小的作业,得跟同桌看一份试卷。
课间的时候,常家昱拿了水杯出去接水,回来的时候刚好在后门和宋梵清迎面碰上。
常家昱诶了一声,看到宋梵清脸色苍白,关切地问了一声:“你怎么了?”
宋梵清抬头看他一眼,用手背擦了擦脸颊,低声说:“没事,有点不舒服,过一会儿就好了,我去洗手间了。”
常家昱怔怔地哦了一声,回头看着对方的背影,拿着杯子回了座位。
又上完一节课,常家昱回头再看的时候,宋梵清已经趴在桌子上,用手抵着胃部,看样子比上一节课更难受了。
“还是去看一下医生吧,我扶你去医务室瞧瞧。”常家昱俯下身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道。
宋梵清虚虚地应了一声,可能是实在难受得撑不住,没有再硬捱,跟常家昱一起走出了教室。
“应该是胃的问题,我这里可以先开点药,但是最好还是去医院看一下,感觉还挺严重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戴着金属框眼镜的女校医平和地说道。
宋梵清喝着药,常家昱看了下时间:“再剩一节自习课了,要不你请假回去吧,老师肯定批假,晚自习还有两个多小时呢。”
他说完后宋梵清摇了摇头,端着温水喝了几口:“我经常肚子疼,问题不大。”
“经常肚子疼问题就更大了,”常家昱蹙着眉说,“要不给你妈妈打个电话?”
两个人说话间,常家昱已经瞄到宋梵清放在一旁的手机亮了,他视力极好,看清来电的人是谁,立刻就笑了,低声说:“费叔叔给你打电话了。”
半个小时后,常家昱站在校门口,宋梵清已经坐在了费东的车里,他抬了抬手,车子很快驶离,他这才转过身往教学楼走去。
车里,费东看着仰靠在副驾驶上的人,将车速都放慢了一些。
将车开到医院门口停下,费东抬手摸了摸宋梵清的额头,凑过去说:“检查完身体再睡,医院到了。”
宋梵清睁开眼,两个人离得极近,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脖子,费东察觉到了他这个动作,也没说什么,用手捏了捏他的耳朵,低声说:“好了,快下车。”
宋梵清的病是胆结石引起的,石头不算大,但是也得做个小手术,尽快为好。
到了这个时候,宋梵清还是顾虑重重,费东知道他怕影响学习,主动帮他预约了周五的手术。
“没事,就是个小手术,做完之后休息两天就可以回学校了。”
宋梵清嗯了一声,轻声说:“谢谢。”
费东半晌没接话,等出了医院,送他回去的路上才开口:“怎么现在跟我这么生分了?干爸哪里做得不好?”
宋梵清:“……”
费东叹了口气,想要抽烟又忍住了。
他将车停在路边,转过头的时候刚好和宋梵清的眼睛对上。少年人的眼睛漆黑如星夜,费东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清这个自己陪着他长大的孩子了。
他很快倾过身,揽着宋梵清的脖颈,靠过去。
两个人的脸就相距几公分,彼此能看清自己在对方瞳孔中的样子。
费东低声说:“我后来一直有想,这一年来你为什么对我很排斥了,前段时间才想出了点东西。去年的时候,你送我的生日蛋糕坏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