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和“吴小曦”则同岁,“沈真”在十九岁的寒假带了男朋友回家,她和“吴小曦”第一次闹分手,并且是在“周雪生”的面前。
这一场是回忆杀中的高潮,主要演员全部在场观看,这段时间一直是这样,不管某个演员有没有戏,文嘉仪都会让演员在场。方戎则不知道图什么,大雪天不在被窝里舒舒服服躺着,也早早地爬起来看拍戏。
上午不用祝夏出场,主要拍摄林韵到沈家找王莱,想跟她单独谈谈,两个人离开沈家在大雪中行走。戏里她们俩一人撑一把伞,林韵饰演的“吴小曦”走在前面,王莱饰演的“沈真”落后几步,雪天群罗镇的街道人烟稀少,洁净的新雪上留下足迹。
祝夏和傅泽明撑着一把伞在镜头外看这一幕。祝夏现在虽然讨厌王莱,但不得不承认,王莱真的是一个好演员,对细节的处理能力极强,雪中行走是一段长镜头,没有台词也不会拍摄她们的表情,但细看雪地,“沈真”一直踩着“吴小曦”留下的脚印向前走,她拒绝和她并肩,却始终不肯踏出自己的足迹。这已经昭示了这场谈话的结局。
祝夏小声说:“真的厉害。”傅泽明没有接话。
下午剧组转移到镇郊,沈家的玻璃工坊建在这里,远离民居靠近河流,是考虑到安全问题与方便运货。“沈真”和“吴小曦”在镇子里找不到一个能让她们放心谈论分手的地方,“沈真”又拒绝和“吴小曦”离开太久,“吴小曦”最后将“沈真”带到了玻璃工坊。
机器架设完毕,文嘉仪坐在监视器后,傅泽明和方戎坐在她的身边。
祝夏换好戏服,独自在玻璃工坊里将产品装箱。玻璃碰撞和刮蹭的声音让人难受,一般人在处理玻璃时都会格外小心,但“周雪生”听不到,并且对这种工作已经很熟练,他飞快地将各种玻璃制品放进纸箱,偶尔产生的刺耳刮蹭声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然后林韵和王莱一前一后地入镜,还在低头装玻璃花瓶的祝夏没有发现。
林韵收起伞放在门边,说:“我们就在这里谈。”
王莱双手抱臂,看向门外,一脸冷淡:“你想谈什么?”
林韵说:“真真,你能不能和他分手。”
王莱飞快地看了祝夏一眼,皱起眉问:“你确定要在这儿谈?”
“阿生又听不到,他也不关心我们说什么。”林韵抿着唇,为难地说,“你要是不愿意在这里,那你说去哪儿?”
王莱短促地笑了一声,说:“连谈分手都要偷偷摸摸,这真的没意思,吴小曦,我们俩才该分了。”
祝夏低头太久觉得脖子酸,抬起头活动了一下脖颈,忽然发现屋子里多了两个人,他明显愣了一下,又很快明白这两个人不是来找他,转身去拿桌子上的胶带。
林韵上前一步想拉住王莱的手,但想到“周雪生”还在这里,她生生止住了动作,小心翼翼地说:“你在说气话,我知道你不喜欢他。”
王莱看着林韵把手放下,她搭着手臂的五指用力到发颤,反问:“那你呢?你难道喜欢沈越吗?”
祝夏漠然地撕出一段长长的透明胶带,空气中响起“嘶啦”一声,他动作利落地贴好纸箱,然后低头咬断胶带。
傅泽明听见方戎轻轻说了句:“不行,林韵垮了。”
文嘉仪等这场演完才说话:“林韵你来一下。”林韵坐到文嘉仪的面前,两个人谈了五分钟,文嘉仪让她回去,所有人再来一遍,仍然没有过。这一场“吴小曦”的戏很难,开拍前林韵的心理压力就很大,重来了四次她仍然没有找到方向,状态慢慢在下滑。
按照文嘉仪的一贯风格,大家猜想今天大概会就此收工,然后文嘉仪会跟林韵在晚饭后进行长谈。但文嘉仪问:“王莱,你能不能背‘吴小曦’的台词?”
王莱和文嘉仪对视,干脆地说:“我可以。”
文嘉仪又看向林韵:“你呢?能背‘沈真’的台词吗?”林韵咬了下唇,白着脸说:“可以背。”
文嘉仪点点头,说:“你们交换角色来一次,林韵,你看王莱的处理。”
这下祝夏都忍不住替林韵尴尬,文嘉仪的意思很清楚,林韵对这场戏的表达不能让她满意,她让林韵模仿王莱的处理。拍戏时老演员带新演员是常事,但带戏和学戏是两个意思啊!这差不多就是被啪啪打脸,不过祝夏也挺好奇王莱会怎么处理,这姐姐整个人的感觉和“吴小曦”就不是很搭。
反正只是一次示范表演,女演员交换了角色但没有改变妆发。文嘉仪让她们从即将吵架开始,祝夏换了一个新的纸箱放在面前,他的位置也是最佳观众席。
各部门准备完毕,林韵和王莱交换站位,场记板落下。
大门敞着,雪花被风卷进门扉,又很快融化,祝夏坐在小马扎上,将纸箱封口。
模仿是演员的基本功,林韵是科班出身,基本功肯定扎实,她模仿王莱说“沈真”的台词:“你不敢不结婚,我们也不能结婚,那你就去找别人,我也会去找别人。”她顿了一下,王莱看着她,美丽的脸上是令人爱怜的哀求神色,林韵别开脸,继续说:“你也快点和沈越分手,别再耍我弟弟了。”说完,她转身向门外走。
王莱追上去拉住了她,林韵用力甩开了手,指尖不小心抽到了王莱的脸。这是一个剧本之外的失误,但文嘉仪没有喊咔,祝夏顺势站起身,露出不知所措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