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有多大?”
于拾摇摇头,“我不记得了,于拾这个名字还是我第一个干爹也就是那个老乞丐起的,他姓于,而我等于是被他捡到的,所以叫于拾。”
南江国在中原四国中是最富庶的,但生活在最底层的百姓过得还是这么困苦,江祥明第一次感觉到了身为财政大臣肩上担子的沉重。
于拾忽然说:“我觉得我也许是个扫把星,不然为什么每当我找到好心收养我的人以后,他们都活不长?我现在的爹也是,没碰见我之前虽然欠了人很多钱,但活得好好的没病没灾,收养我以后就开始过苦日子,而且又生了病、又丢了差事,当初真不该认他当干爹,做仆人也好、做牛做马都好,就是不能做他儿子。可是我又好想有个家……”泪水在于拾眼眶里打转,他强忍着不让它流出来,“也许我不该去找那个从京城来的人,万一那个老郡王真要认我当干儿子,我会不会又害了他呢?”
江祥明瞪他一眼,“胡说八道!人各有命,生死由天,那些人又不是因你而死的,怎么能怪你?你的那些养父母在他们人生的最后一段日子有你陪伴,已经是很幸福了。”
于拾惊讶地看着他,“我爹被你辞退后我哭着向他道歉,他对我说的话和你现在说的一模一样。”
刘贵田倒还是个明白人,江祥明见于拾擦擦眼泪,端起馊饭又要吃,急忙大喝一声,“别吃!”
于拾的筷子差点儿掉地上,“干什么?”
江祥明知道如果向于拾解释什么不卫生、会生病之类的道理只是废话,“我还饿着肚子呢你就先吃哪儿行?我衣袋里有银子,你去给我买点儿吃的来。”
于拾到他衣袋里掏了掏,掏出大把的银票和大大小小的金锭银块,“你想吃什么?”
江祥明反问他:“你喜欢吃什么?”
“没什么,只要有的吃就好。”
“那你一顿饭吃多少呢?”
“大概八九个馒头吧?”
江祥明做了决定,“你去买二十个白面馒头回来,烧鸡、烤鸭、熏肉、腊肠什么的也一样买一斤回来,另外再打两斤酒。”
于拾估了估价钱,挑了块比较大的银子,其余的又放回江祥明口袋里,出去给他买吃的了。
于拾回来时满手大包小包,手腕上还系着绳子,挂了个酒坛子。他把一堆东西还有一串青钱放在江祥明面前,“这是找回来的钱,一共三十二文,你那块银子有七两二钱,一只烧鸡……”
江祥明打断他的话,“不用报帐了,钱你先收着,明天给我买早点。”
“哦。”于拾小心翼翼地把钱放进自己的补钉口袋里,忽然起身出去了,不一会儿又拿了个破碗进来,“家里没有酒杯,这个碗我洗了好几遍,很干净的,你拿它喝酒好不好?”
江祥明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表示同意,他本来就没指望于拾能拿出什么象样的东西来。
他双手被绑着,于拾只好一口一口地喂他。菜和馒头与他在显亲王府吃的差远了,酒也只是勉强能入口而已,不过江祥明还是吃得津津有味。他虽然出身于富贵之家,但父母并不娇惯孩子,他一向是衣食自理的,想不到饭来张口的感觉这么好。江祥明看着被他支使的手忙脚乱的于拾,也许因为侍候他的人是于拾,所以才有这么好的感觉吧?
等江祥明吃饱后,馒头和菜还剩很多,“喂,于拾,剩下的这些就都给你吧。”这小子以为自己看不出他垂涎的目光吗?自己故意让他买这么多东西来就是为了让他吃的。
于拾的眼睛立刻亮晶晶的,“真的?真的都给我?”
“那当然!”江祥明答得慷慨大方,但他见于拾开始把菜和馒头收拾起来不禁奇怪,“你不吃反倒收起来干什么?”
于拾憨厚地一笑,“我想给我爹留着。”
“什么?”江祥明只觉得自己肺部的气体急剧膨胀,到了即将爆炸的边缘,“你休想把这些东西拿走!如果你不在这儿吃光,我就把它们踩个稀巴烂!”
他一口气吼出肺中的怒气,胸口这才舒服了些,于拾很委屈地看着他,“干吗这么大声,我爹还在睡觉,你会把他吵醒的。”
他爹!他爹!什么都是他爹!也不瞧瞧自己面黄肌瘦见不得人的样子,还老是想着别人!江祥明咬牙切齿,肺部的气体又开始膨胀。“少说废话!你是想让这些东西进你的肚子,还是让它们变成我脚下的烂泥?”
于拾眼闪晶光地凑上来,“好好的东西踩烂了多可惜?你就让我把它们带走好不好?好不好?”
“不好!”虽然于拾哀求的模样象初生的小狗那般可爱,但江祥明还是断然拒绝,“既然你不吃,我现在就踩烂它!”
他站起来做势要踩他吃剩的半只肥鸡,于拾迅速地把它藏到自己身后,“我吃我吃!”
看着于拾把鸡肉送进嘴里,江祥明这才吁了口气,真是!他堂堂南江祥明国亲王之子,竟沦落到和这么蠢的人为这么无聊的事争执!
于拾吃一口鸡肉问一声江祥明:“真的不让我拿走?”
江祥明无奈,真没见过这么磨缠的人,叹道:“好啦好啦,如果你能把这些东西都吃完,我就给你银子让你给令尊买好吃的,怎么样?”
于拾的眼睛立刻大放光芒,“真的?”
江祥明没好气,“我骗你干什么?”
“你真是个好人!”
好人?江祥明嗤之以鼻,“好人是你吧?”拿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