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怎么说?”
徐金刀此言一出,围观的人全都惊了。现在这一片谁不知道,老徐家和老霍家那是结了死仇的,倒是哪个霍家人,居然能和徐金刀勾搭在一起,把这原本属于霍家的戏楼盘了过去?
真是其心可诛啊!
霍颜目光往人群中一扫,正看到那半遮半掩弯着腰,恨不能把自己埋进地里的霍平文,“哦?是吗?那徐伯伯倒是和我说一说,到底是哪个吃里扒外忘恩负义卑鄙无耻狼心狗肺的霍家人,入了您的股?”
徐金刀转身道:“霍掌柜,都到了这个时候,您就不用再隐瞒了吧?”
正打算偷偷溜走的霍平文:“……”
徐金刀你姥姥的!说好的入暗股呢!
“三堂伯?你入了徐班主的股?”霍颜目光仿佛有穿透力,一下一下戳在霍平文的肺管子上,叫他难受得不行。
“嗯,是,是呀……呵呵,阿颜啊,我这也是没办法。堂伯还要养你们一家人啊,但是咱也不能没个进项不是?我这也是为了你和你娘好啊!”霍平文咬咬牙也是豁出去了,反正能保住这天下第一楼的名号,以后如意楼能够日进斗金,就算让人戳一戳脊梁骨,他也认了!
霍颜呵呵冷笑,心说你还真是为了我和我娘好。
徐金刀:“怎么样,丫头,现在这块匾,你是不是摘不得了?”
霍颜却是一抬眼,笑得顾盼生辉,“哦?为什么就摘不得了?”
徐金刀愣了愣,“这里面可有你三堂伯的股份!”
霍颜眼睛笑弯:“您也说了,那是我三堂伯的股份。历朝历代世袭公侯之位,传承御赐之物,哪个不是一脉嫡系传承?没道理我京城霍家皮影一脉的东西,就理所当然被偏支旁系的拿去。若是如此,所谓五百年前是一家,天底下岂不是姓氏相同的人家,都可以不分彼此地互通家财了?”
这番话一气呵成,说得掷地有声,听得满场鼓掌叫好。
如意街的人聚集起来齐声呼喊:“摘匾!摘匾!”
徐金刀瞬间成为众矢之的,那一道道目光落在他身上,如芒刺在背,羞恼得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霍颜让朱河架好梯子,朱江稳住梯子,春巧扶住她的手,就要登上木梯摘匾,却听徐金刀大声喝道:“等一下!你留下这块匾,我分你一成干股!”
徐班主也是上过戏台子的人,这一声喊得洪亮如钟,又满载气势,顿时就将场子压了下来。
人群中安静了片刻,开始一阵窃窃私语。
一块匾,就给如意楼一成的股?!
这买卖也太划算了吧!
这下就连很多向着霍颜的人都动心了,如意街上的邻里们甚至想上前小声劝说霍颜,给一成的股份不少了,傲气不能当饭吃,有了这笔进项,她们祖孙娘仨活得也不至于太艰苦。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霍颜,就等着看她的决定。
霍颜站在半截木梯上,居高临下看着那一脸胸有成竹,觉得她一定不会拒绝的徐金刀,忽然开口:“朱江哥!”
朱江上前:“来了!”
霍颜:“敲锣!放鞭炮!咱们摘匾!!”
朱江:“好~嘞!”
噼里啪啦鞭炮炸响,炸了他个满地红花开。
伴随着一阵敲锣声,霍颜登上梯子,将那块写有“天下第一戏楼”的牌匾摘下来,转身面向众人。
“多谢乡亲邻里们的好心,我知道很多人觉得,用这一块牌匾换一成股份,不亏!但是这块匾的背后,是我们霍家祖祖辈辈心血,是对皮影戏传承的坚持,是我们家族的荣光!我就算穷到砸锅卖铁,也不能将我家老祖宗的尊严卖了!”霍颜说到最后,眼含热泪,声音发颤,“今天我将这块匾摘下来,不仅要让这条街上的人都看见,还要让整个北京城的人都知道,如意楼不姓霍了,但是天下第一戏楼这个称号,永远姓霍!”
“说得好!”朱江一个七尺高的壮实汉子瞬间哭崩了,啪啪拍起手来。
有他这个领头的,下面也越来越多的人鼓掌叫好,更有一些媳妇大婶,哭得眼睛像兔子一样红,鼻子一抽一抽。
博了个满堂彩,霍颜带着朱河等人扛着匾回到家。
众人还没能从刚才那热血激昂的情绪中恢复过来,全都像看神一样看着霍颜。朱河更是已经巴巴着小嘴去和霍刘氏霍老夫人学今天外面的事了。
春巧现在特别想搭个台子,把她家小姐供上去,每天早晚三炷香拜一拜。
她和朱江一起将那块“天下第一戏楼”的匾搬进前厅,挂在正对大门最显眼的位置,然后兴致勃勃地问:“阿颜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霍颜正撸着猫,站在前厅看着那块匾出神,听春巧这么问,愣了一下,“啊?什么该怎么做?”
春巧眼睛亮亮的:“该怎么收拾徐家,抢回戏楼啊!”
霍颜:“啊……我也没想好呢。”
春巧:“……”
霍颜拧着眉毛,又将目光移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