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百花镇悄悄地流传开来,街头巷尾,不时会有人说起季家被成为“妖花”的“夜瞳”,漆黑如墨的“夜瞳”。
不过这对季家来说算不了什么,谣言的起源在于冯少卿的疯言疯语,但是谣言的传播是谁做的,季挽芙也有几分底,外来的花商自然也不在意,一盆如墨的花,有个疯子说它是妖花还不能抵消人们买下它的热情。
而百花镇的人认为季家遇到的最大麻烦也是这群花商,那天被冯少卿大闹一番后,季家很难再拿出那么多。
但是这只是人们这么以为。当花商再次上门的时候,季挽芙竟然真的拿出了和当初说好的等数量的“夜瞳花”出来。
这个消息让三人都吃了一惊,难道季家除了季挽芙院中的一小片花田,还在别的地方种了“夜瞳”?
三人今日在百花镇又闲逛了一圈,司空摘星吃掉了最后一块花糕,对陆小凤说:“陆小鸡,这都多少天过去了,季家的人都没来找我们。我就说吧,你肯定是栽在季挽芙的手上了。”
陆小凤悠哉地说:“那是不可能的,司空摘星,我敢跟你打赌。”
“打赌?”司空摘星一听到打赌就来劲了,他可是等着和陆小凤打赌好久了,“好,赌就赌。我赌季家人不会来找我们……一炷香之内!你输了你就去季挽芙院子那片花田里给我挖九百九十九条蚯蚓。”
笑话,他司空摘星又不傻,陆小凤敢主动提出赌,那就证明他在诈自己。
这是个挑战,他敢接受,当然要千方百计让自己赢,就干脆加上时限好了。一炷香的时间有点紧,他的胜率更大。
谁知陆小凤丝毫不惧,“好,赌就赌。我赢了你就答应我一件事情。”
“哼。”司空摘星丝毫不惧,就等着一炷香之后把陆小凤往季家赶。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偏袒陆小凤的从来不只是花满楼,还有老天。
当他们回到客栈,刚踏进客栈,花满楼就笑道:“司空摘星,你输了。”客栈中,季挽芙正静坐着等待。
司空摘星如遭雷劈,陆小凤那小人得志的表情更是让他眼前一黑,心底止不住地埋怨季挽芙,这女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最重要的时候来。
季挽芙发现了他们,站起了身,脸上露出严肃的表情,“不知道三位可否借一步说话。”
陆小凤他们点头,带着季挽芙进了司空摘星的房间。季挽芙的家丁本想跟着季挽芙一起进去的,但是季挽芙却命令他们在外面等着。
“不知道季小姐为什么突然改变了心意?”陆小凤好奇地询问,季挽芙当时的表情不可谓不坚决。
季挽芙握紧了拳,她手无缚鸡之力,如果花满楼三人真的有威胁性,那么现在她独自一人面对他们只会让自己陷入险境。
季挽芙反复告诉自己,来这里是她反复思虑之后才做的决定,不能后悔。做了个深呼吸说,“我来这里找你们的唯一原因,就是少卿咬伤了连顺,但是连顺并没有出事。”
一开始会觉得无法开口,但是一旦说了,季挽芙就觉得一切都轻松了,“我问过连顺,连顺说花公子救了他。”
季挽芙对此仍然是抱有疑问的,她怀疑地看着三人。在陆小凤,花满楼和司空摘星的脸上季挽芙只看到了确认,她知道,真的是他们救下了那名叫做连顺的家仆。
“真的是你救了连顺……”
这几天,季挽芙真的是忙疯了。那天将花满楼他们赶出了季家之后,她连忙询问连顺有没有被冯少卿伤到。
当时连顺的脸色发白,将手腕上的伤口给季挽芙看,季挽芙觉得愧疚就像是毒蛇猛兽要把她吞噬得一干二净。
在为“夜瞳”的事情而急得焦头烂额,季挽芙广招群医为连顺诊治。她已经经历过不止一次了,连顺很可能会在三天内死去。
但是奇迹就这么发生了,所有为连顺诊治的大夫都说连顺只是受惊过度,身体虚弱,除此之外没有任何问题。而且过了三天,连顺的确没死,甚至身体也一天天地复原了。
季挽芙询问连顺究竟发生了什么,连顺这才想起当时司空摘星把陆小凤和花满楼带过来。季挽芙才想起陆小凤之前对她说的话,还有花满楼说的略通歧黄之术,并非虚言。
指甲陷入了掌心,季挽芙颤抖地问:“陆公子,你之前说少卿他并不是普通的失心疯,那他是……”
“我们怎么想的并不重要。”陆小凤郑重地告诉她,“或者季小姐可以问问自己,如果冯少卿只是唤了普通的失心疯,为什么他需要手脚被缚一直囚禁,为什么你们季家上上下下都那么害怕被他咬伤。”
陆小凤的话让季挽芙颤抖了起来,她回忆起了当年的事情——
“三个人。”季挽芙忽然抬头说,花满楼他们都是一愣。
“三个人,我们季家一共有三个人死在少卿的手中。”那是季挽芙不愿意揭露的过去,那是她永远无法忘记的罪恶。
“五年前,少卿有段时间一直都郁郁寡欢,然后是一个下雨的晚上,他尖叫着淋雨回家,一睡就睡了四天,醒来后他就疯了。刚开始的时候,我们以为他只是受了刺激,但是他咬伤了一位阻拦他的丫鬟。那个丫鬟被他咬伤之后,过了几天就浑身抽搐,死了。后来我们发现,不光是被他咬伤,他的血碰到人的伤口,那人也会死,而且死得更快,更惨。我们再也不敢让他离开小院,捆缚了他的手脚,只是每日都派人照顾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