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叫声,花满楼有些诧异,是谁给他飞鸽传书?
花满楼能听到鸽子在榻上走来走去,它明显对这个环境很陌生,但是却有乖巧地在原地打转。
花满楼温和一笑,走到榻边,朝着鸽子的方向伸出手。那只信鸽被惊动,扑腾了一下,最后还是乖乖地让花满楼抱住了它。
在鸽子的腿上摸索了一下,花满楼找到了一根细小的竹管,从里面抽出了被卷起来的书信。
将信纸在桌面上铺展开,花满楼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失笑。他什么都看不见,竟然会有人给他写信?写信的人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偏偏这时候陆小凤的声音又跳了进来,“谁说你不能看信了?我念给你听就好了。”
那次是他和陆小凤一起去追查什么案子,案子的内容花满楼记不得了,倒是记得当时有人给他们传信,偏偏选择了飞鸽传书,那时候陆小凤不在,是花满楼接到了信。
陆小凤回来的时候花满楼正对着那张信纸满面复杂。花满楼在意的是如果以后真的遇到这种不得不以信纸传递信息的方法,他该如何应对。
陆小凤就安慰他看不到信没关系,有他念。后来陆小凤又说,“花满楼,你别担心。如果以后我不得不给你写信,我就用朱砂写,这样你就能摸出来。”
之后为了表明他说到做到,陆小凤真的给花满楼写过几封用朱砂写的信。
这封信……花满楼拿过信,心底有些期待,难道是陆小凤传来的?激动紧随而至,花满楼发现他必须全力克制才不至于手抖。
只是打开信封,花满楼就闻到了一股冷香。
这股香气,不属于陆小凤,而是属于沙曼,那个足以让陆小凤舍下江湖的奇女子。
花满楼和她从未有过多的交际,现在沙曼竟然写信给他。不会是陆小凤出了什么事吧?花满楼担忧了起来,摊开信纸,发现沙曼也是用朱砂写的信。
信很短,却让花满楼面色大变,奔向马厩牵出骏马,纵马离去。
002
鸣沙山,风起沙鸣,一眼望去满目的黄沙本就是死寂,声声的沙鸣在这清晨更是让人感觉凉意阵阵。
夜晚的沙漠很冷,单薄的外衣无法阻挡温暖的离去,风沙刮得脸都开始刺痛。可是陆小凤不在乎这些。
他只是坐在大石之上,喝上一口酒,舔过发干的嘴唇,视线笔直地射向前方,只是四处游荡,始终找不到目光的落点。
身后传来了沙子松动的声音,陆小凤转过头,只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庞,露出令人心疼的担忧表情。这个人,看起来很眼熟。
陆小凤有些迷糊,花了好长的时间才辨认出眼前的人是三年未见的花满楼。
为了御寒,花满楼穿上了披风。现在他正喘着气,脸上泛起这样寒冷的夜晚本不该出现的红色,就像他在这样寒冷的夜晚在沙漠中飞奔而至。
本该是潇洒的白衣沾染着沙土,现在的花满楼看起来狼狈不堪。
“你怎么来这里了?”陆小凤问,喉咙因为干渴火辣辣的,声音也嘶哑得不像话。
花满楼舔舔嘴唇,想要说话,却因为长时间的搜寻口干舌燥,刚开口只能发出一点气音。陆小凤将自己的酒囊递给了花满楼。
陆小凤仍然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毕竟他和花满楼已经整整三年没见了。但是眼前这个人,就是花满楼。
有了酒液的滋润,喉间的火辣被抚平,花满楼才对陆小凤说,“沙曼给我写了一封信。”从衣襟内,花满楼拿出了那封信递给陆小凤。
信的内容很简单:
“沙角镇,鸣沙山。照顾好陆小凤。——沙曼笔。”
花满楼在摸出信上的内容后就马不停蹄地出发了。在这个时候沙曼忽然给他写信,花满楼以为是陆小凤和她在沙角镇出了什么事。
百花楼到沙角山,七千四百多里地,花满楼没日没夜地骑着自己的千里良驹,又取水路,终于赶到了沙角镇。
这一路,花满楼真的是心力交瘁。
陆小凤勉强地打起精神调侃花满楼,“你是一到镇上就跑来找我了?直接跑进这大漠?”
这样勉强的调侃花满楼置若罔闻,现在的他只是担心陆小凤,“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这大漠待了多久?”
真的,花满楼一赶到沙角镇就去镇上的几家客栈询问陆小凤和沙曼的下落。这一问才知道,自从上次入住,陆小凤和沙曼再也没有回来过。
信纸上的朱砂未曾褪去血红,刺痛了陆小凤的眼。花满楼发现从来笑对万事的陆小凤红了眼眶。
“花满楼,沙曼死了。”陆小凤闭上了眼,沙曼临死前的模样烙印在他心底,挥之不去。是啊,他到底在这个地方停留了多久?为什么他会来这大漠呢?
啊,想起来了,是沙曼要求的。
他们两人自江湖退隐,隐居山林已经有三年了。这三年,对陆小凤来说是难得安稳宁静的生活,虽然没有了之前行走江湖时的乐趣,但是美人相伴也是惬意的生活。
两人退隐之后,沙曼选了一个小山谷,山谷外有一条小溪,山明水秀,两人就这样打了个木屋安居了下来。
陆小凤天性活泼好动,这样宁静的乡野生活他本来是不怎么适应的。沙曼了解他,她以自己的方式让陆小凤习惯隐居的安逸。
平日里,沙曼和陆小凤在山上游玩,洗水,沙曼抚琴,陆小凤练武,有时候沙曼也会和陆小凤切磋武艺。
琴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