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能够看到有几个孩子兴奋地跑到楼下，也顾不上积雪太少，就用手拼命从地上刨着雪球朝别人身上扔去。
那朝气勃勃的样子令人忍不住想要下楼去加入他们，可是桌上打开的文件袋却在一瞬间打消了他的念头。
上百张照片摊在面前，秦皓一眼看去，只想冷笑。
这世界还真是小呢，短短一个月里，周嘉石和最先出狱的贝斯手见了不下三次面。
103|防盗章
大概是钱给够了，秦皓收到的调查报告非常详尽，关于周嘉石和的三次会面，连时间地点都在地图上做了标识。
根据私家侦探的分析，周嘉石这三次会面似乎都不像是有计划，而一直是事发突然的，其中第三次更是在片场被夺命连环all了过去。他们见面的地点也十分隐蔽，明显有着掩人耳目的意图。
至于见面所为何事，由于无法跟得太近，报告上也没有给出具体原因，但有两张照片表明，的贝斯手从周嘉石手里拿到了大笔现金。
借款？敲诈？一个知名经纪公司力捧的歌手向三流乐队贝斯手进贡的理由会是什么，赵志学脑中霎时浮想联翩。
秦皓身为涉毒事件的当事人，对的了解当然比赵志学深，他还清楚地记得，当时警方在乐队的三名成员家中搜到了私藏的大麻，只有这个贝斯手没有藏毒，因此他所获的刑期是最短的，无怪乎头一个被放了出来。
一个身上背着吸毒黑历史的贝斯手，谁家乐队都不会起用，更没有的实力，因此在他那几个难兄难弟被放出来之前，这人的音乐道路暂时算是断了。说到底这是活该，谁都不会同情他们，至于他那个无利不起早的前师弟周嘉石，秦皓肯定，更加不会。
那么，周嘉石给贝斯手塞钱的原因就很耐人寻味了。
照片上的周嘉石看起来既憔悴又暴躁。当然了，自从《假面歌手》的决赛之后，他精心铺垫了两个月的蹿红大计变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洗白收获的人气都被秦皓本尊收下了，而“山寨秦皓”这种不怎么光彩的行径，让周嘉石出演好莱坞电影后被刷差评的口碑，又微妙地下了一个新台阶。
听说他最近过得很不好，新专辑制作被延期，几档接近常驻的综艺上也没机会露脸，只偶尔给杂志拍拍内页，沦落得有点像个平面模特了。
收成不好，手头一定更紧，这种情况下还给别人送钱，这不是雷锋，恐怕就是……被人勒索了吧。
秦皓眼睛眯了起来，若有所思地把照片按照时间顺序重新理了一遍。
果然，每次见过之后，周嘉石都会去找贝塔音乐那位当初的千年老二密谈，但后者对他显然也很不耐烦，报告上说，他们见面后总是不欢而散。
这三个人之间，似乎有一根隐形的利益链，一个接一个地想从别人身上榨取价值，那么，这个线的根源是什么呢？
片刻之后，秦皓开口道：“周嘉石应该有把柄落在那个贝斯手手上。”
“把柄？”赵志学瞪大了眼，“什么把柄？”
“我一直觉得很奇怪，跟我无怨无仇，为什么在审讯的时候要一口咬定我容留他们吸毒。”秦皓一边回忆着半年前的事一边说道，“当时我以为他们是狗急跳墙，就想多拉几个人下水，但现在看来，恐怕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有预谋的。”
“哦哦哦哦哦！”赵志学激动地叫道，“周嘉石指使他们去教唆你吸毒？”
秦皓微蹙着眉摇了摇头，“应该没有那么明目张胆。毕竟也不是智障，为了送我进号子把自己的名誉和前程都赔进去，周嘉石是他们的再生父母还是能给他们一个亿？”
“那是……？”
“我猜周嘉石是知道这帮人有毒瘾，想了个办法安插到我身边，然后……”秦皓的视线朝照片里的各种登场人物身上扫了过去，“他一定还有帮手。”
赵志学先是觉得不可思议，这会儿听着老板的分析，体内看刑侦局培养起来的破案因子已经在蠢蠢欲动，他把几张照片挑出来并列在最上方，“田伟，发行事业部总监，还有那个千年老二，这几个人跟周嘉石的互动最奇怪。”
秦皓一个一个看过来，田伟是自己的前经纪人、也是经他手推给自己的；那个事业部总监一直是公司派系斗争的代表人物，周嘉石算是进了他的阵营；还有那个周嘉石当新大腿抱了的千年老二，这人也是真惨，秦皓都以为自己走了他就能当上一哥，结果听说被一个转公司的歌手抢了风头。
赵志学兴奋地问道，“皓哥，要不要把这几个人彻底调查一遍？”
秦皓好笑地看他，“你是准备改行了？”
“哪有，”赵志学连忙否认道，“但也不能查到这里就断了吧。”
“让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去呗，”秦皓挑出最重要的几页报告和照片，放在赵志学面前，“你觉得狗仔会不会对这个□□很感兴趣？”
赵志学这回终于及时get到了老板的意思，翌日，一封精心整理过的匿名信被投到了内地知名娱记团队的邮箱里。
◎
周嘉石这辈子都没有过得像最近这么狼狈。
他从小长得不错，各种不缺爱，加入娱乐圈扔掉节操之后，一个个大腿抱得也很溜。虽然本人唱歌始终排不上一流，演技更是五线开外，但凭着颜值和纯熟的拉高踩低技能，也不是没有在公司混出头的日子。
可是这一回，不知怎么就跌了个大跟头。
秦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