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莙有些手足无措,直觉姬浔的笑有些危险,但是又没办法挣开他的手,因而只好傻笑着偏开了视线。
姬浔被她这副柔情绰态弄得通体舒畅,低下头轻轻地触上沈莙的嘴唇,感觉到怀里的小姑娘身子有些打颤,被她扑闪扑闪的细长睫毛和布满氤氲水光的双眸所迷惑,心中酥麻的感觉被不断放大,张嘴咬上了她的下唇,然后在她‘呜咽’的时候轻松地撬开她的牙关,舌尖直接勾上了沈莙闪躲不及的小舌,微微刺激,轻轻啃咬,直到对方丢盔卸甲溃不成军,张开小嘴任他为所欲为。
沈莙的脸涨得通红,她没办法找到自己的呼吸,胶着时听见的心跳声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姬浔的,又或者说是彼此混杂在一起的。那煞星粗重急切的呼吸打在她脸上,温热而又煽情,沈莙原想挣扎,可是她浑身都是发软发颤的,压根使不出任何力气,眼里的水雾越聚越深,最后变成一颗颗水珠,沿着侧脸往下流淌。
也不知过了多久,姬浔终于是满意了,松开已经瘫软成泥的沈莙时这小姑娘已经双眼迷离找不着北了,大口大口地汲取着空气,一面‘呜呜’直哭,一面伸手揉着自己的眼睛,时不时还会打嗝,
“你……你……你……”
姬浔用自己的额头触着沈莙的,心里想笑,面上却不显,倒是摆出一副温柔体贴的架势来不住哄道:
“我不好我不好,乖乖,不要哭了,眼睛都揉肿了……”
沈莙听他说自己眼睛肿了,果真就觉得自己双目灼痛,忙停下手来着急地睁大眼睛看着姬浔,
“是不是肿得厉害?”
姬浔皱起眉头,凑近了细细查看,果真是又红又肿,不由得有些担心,拔高了声音冲着外头守门的番役吩咐道:
“去把底下那两个无所事事的人叫上来。”
沈莙看着那个藻衣番役应了声‘是’,然后便退了下去,一时间有些不安,担心姬浔想要做些什么,因而睁着一双红肿的大眼睛问道:
“你叫小云子和容弼上来做什么?”
浔用冰凉的手背触着沈莙的眼睛,有效地缓解了她眼皮上的灼痛感,一面哄着她,一面又有些不耐烦地骂道:
“那两个游手好闲的怎么还没上来?”
再说容弼和小云子这边正为着忍冬的香囊吵得不可开交,上面有人下来传话时两人心中一时还有些惴惴不安。
小云子忐忑道:
“方才我俩合着伙作弄沈小姐,别是她向督主告了咱们一状吧?”
容弼心里也有些担心,可是和小云子的思考角度却完全不一样。两人心里藏着事,因此上塔的速度就自然放慢了,等他们到了门口好奇而又不安地探头探脑时就只听见屋子里头姬浔低声安抚沈莙的声音,脾气好到让两人咋舌。
小云子瞧这架势似乎真的发生了些什么,也没敢耽搁,收拾好脸上的表情就规规矩矩地和容弼一起进去了。
“不知督主唤我们来有何事吩咐?”
姬浔被他们的手脚慢弄得有些心气不顺,再加上沈莙这里又还顶着一双核桃眼,因此一时满脸戾气道:
“你们两个最近是不是懒散惯了,吩咐你们上来,磨蹭这么久,是不是提醒本座该要好好整顿一番了?”
小云子和容弼一听这话,反驳也不敢了,垂着脑袋乖乖认骂。沈莙见姬浔火气颇打,看着那二人也是为着自己的事才挨骂的,一时有些愧疚,伸出手怯怯地拽了拽姬浔的衣角,在对方看向自己时小心翼翼地指着自己的眼睛道:
“这里疼。”
姬浔心疼又着急,也没空再理会小云子和容弼,冲着他们急急吩咐道:
“去太医院找两个能干得力的守夜御医来。”
小云子本来还在感慨沈莙居然这么轻易地就用两句话把姬浔的火气给压下来了,突然听到姬浔的吩咐,一时没反应过来,正是惊疑不定地抬起头来却看见沈莙着急得脑门冒汗,抓住姬浔的手冲他们二人急切道:
“不能去不能去!这,这个不行!怎么能叫太医呢?!”
姬浔按着沈莙的肩膀,半强迫地让她坐好,
“听话,不要闹,你的眼睛肿了,若是不叫太医来看一看,明儿早上起来只怕有得受。”
沈莙真是憋得眼泪又出来了,着急地不行,
“你把太医叫来要怎么和他说呀!他看着我肿着一双眼睛该怎么想啊!丢死人了,传出去要叫人笑话了去的。”
姬浔一挑眉,搂着沈莙道:
“谁敢?!”
沈莙可不管这些,好说歹说就是抱着姬浔不肯撒手,小云子一拔腿想走她就做出一副欲哭的样子,到后来姬浔也无可奈何了,怕拖延下去把她的眼睛弄得更加严重,因此只好自己退步,叹着气对小云子道:
“你们两个,一个去打盆热水再去太医院带些药来,另一个去内务府的取些绢布和冰块来。”
沈莙听他终于松了口才放下心来,由着姬浔替她揉着眼睛,自己缩在他怀里老实待着。
小云子和容弼从塔上头下来时又是叹气又是惊奇,两人一时都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直到快要分道而行的时候小云子才一脸无奈地对容弼道:
“咱们大人这可真是把人疼到心窝子里去了,我瞧着这何止是你侬我侬啊,倒是像在养女儿似的,不放在身边就不放心,放在身边之后又总是操心……”
容弼这倒是第一回对小云子的话表示赞赏,似乎他是十分巧妙地说出了自己心里的话